[PR]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。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。
以為慶太不在的涼平,把家裏的燈打開後,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他。
「慶?」有些意外,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異常,更因為他的神色。
「你沒有開燈,所以我以為你不在家。」他一邊說,一邊坐到他身邊,「怎麼了,臉色不太好,是不是工作太累了?」
伸出手,想為他挑開貼在臉上的亂髮,卻被避開,「慶?」
涼平驚訝地看著自從他回來,就沒有看過他一眼的男人。
燈光投射在慶太看著地面的黑色眸子裏,淡淡地反著光,照出他深沉的思想——
「這麼晚才回來,你去哪里了?」一直平穩低沉的他的聲音,這時,沙啞的,就如同含著沙子在說話,很沉很沉。
「我不是跟你說過嗎?我要加班,所以——」
「你去哪里了?」慶太猛地抬頭盯住他,冷冷的打斷涼平脫口而出的話。
「慶?」驚呆了,為慶太從來不曾出現在他面前的冰冷面容。
卻在下一刻,仿佛前一秒看到的一切是假像一樣,慶太的表情變得柔情似水,他伸出手,捧住涼平白皙精緻的臉。
「真是漂亮呢!」慶太發出一陣陣讚歎,「知道麼,一直以來,吸引我注意的是你的眼,暗黑無底,無限幽遠,深不可測,而我,就這樣沉浮在半空,瓢飄蕩蕩,活在若即若離的海洋中。想著,就這樣沒什麼不好,可是,事實不容許我糊塗……」
「我突然注意到一些事,涼,我發現我們交往了這麼久,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,不知道你有哪些朋友,不知道你每天夜歸時是不是真如你所說是在加班。」
慶太自嘲一笑:「我真是個失職的情人啊!居然這麼不關心你——」語氣直轉而下,他質問,「還是,你利用我給你的信任為所欲為?」
「慶,你到底在說什麼……」
「回答我,今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?」
「慶?」涼平呆呆地看著慶太變回冷硬的臉。
很久很久,呆住表情的涼平笑了起來,就像以往,慶太工作受挫時,他所做的一樣,攬住他,讓他的臉貼在他的胸口,柔聲安撫。他以為這次,慶太在工作上又受挫了。
但這次,他伸出的手剛要碰到慶太,就被慶太一手揮開。
冷若冰霜地注視涼平的驚訝,不到片刻,慶太一臉受夠了的表情,站了起來,往門外走去。
「慶,你要去哪里?」終於,涼平覺察到了他的異樣,令他的心緊緊揪住的異常。
回頭,慶太冷沖一笑:「離開。」
離開?
是一時離開,還是永遠離開?
問題還沒想清楚,慶太決然的身影令涼平不顧一切地追上去,攔住他。
「夠了!」身子擋住門口,已經在生氣的人盯著不再看他一眼的人,「慶太,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可以明說,搞出這些花樣算什麼!」
「你可以生我的氣,可以對我發洩你的不滿,但給我一個理由,不要讓我不明不白就承受你的脾氣。我愛你,但不包括,我容許你的任何任性!」
「是啊!我愛你。」慶太,笑了,失聲而笑,「但不包括,我容許你的任何欺騙!」
「你到底在說什麼?」敏銳地嗅到慶太笑聲中的不平靜,涼平狐疑地問他。
收住笑容,慶太靜靜地看著他,深深的看住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,不想錯過,也不想,再被這張臉欺騙。
涼平屏住呼吸的等待中,他開口了,很簡單地闡述:「你,我,川島公司大樓的二十七樓餐廳,川島達也,下午六點左右。」
他看著他的身體他的表情因他的話,一個字一點的僵硬,最後,完全愕然。
在心底冷笑,他推開他僵住的身體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***
蕩在夜晚的城市,霓虹燈的閃爍,像是在嘲笑內心冰冷的人,就連風也一樣,突然一陣吹來,很冷。讓裹住冷冷的心的身體,不住打顫。
身影被拉得很長,在身後拖曳,不看它是負累,看它是折磨,張牙舞爪的一個魔鬼。
什麼在此時的服醜都是可猙的,連最相信的人都在騙自己,那陌生的一切,不屬於自己的世界,欺騙他的又有多少?
把手貼在僵硬的臉上,感觸由臉上傳導到手中的冰冷,心中一股澀澀的衝動蔓延胸膛。
路過的人,看著他看到了什麼,一臉訝然?
一滴水滴到手上,還以為是下雨了,原來,是眼睛濕了……
呆掉,呆呆盯著手中的那一滴水液,這,就叫淚水?
以為,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,居然,由眼眶滴到他手上,只是小小一滴,卻衝擊他的全身。
原來,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絕對,就像,沒有絕對的愛,所以,不要相信的那麼絕對。
一直逞強的心,築起的那中看不中用的壁壘瞬間坍塌。
自嘲—笑,沒有什麼屬於他,他也不屬於什麼人,這個世界裏,少了他一個,地球還一樣轉動。
孤孤單單的,一個人。
出生在世上時,沒有帶來什麼,死去時,同樣帶不走什麼。
他是他,你是你,我是我。
能帶走的,只有自己。
***
是被人在路旁找到的,被發現時,他狼鋇的樣子跟流浪漢完全一樣,讓發現他的人,驚訝下已。
「……有人說這裏睡著一個流浪漢,影響市容,就叫我們來處理……可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你……橘律師,你,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……」
看到倒在路旁的人居然是慶太時,神崎警官是那麼的難以置信。
但,不管他怎麼問,慶太的嘴就像是被縫上了一樣,連動都不動—下,遑論回答他。
想了想,神崎警官沒有把他帶回警局,拉他到自己的警車上,他帶他回到了他的宿舍。
神崎警官早已有家室,會住局裏的宿舍,是為了方便辦案。
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,他找來他的衣物,想讓一身髒亂的慶太漱洗一下。
「去洗一下身子,不管發生了什麼事,總不能為難了自己。」但,回應他仍是慶太的無視與沉默,一如他剛看見他時。
見狀,神崎警官只能無可奈何的另想辦法,想了又想,他突然想起了—個人。
那個人就是當初慶太被車撞住院,他去探望時看到的涼平。
他記得橘慶太說起自己最愛的人,眼裏的不容人忽視的光芒,他記得,千葉涼平在說起橘慶太時,那不可磨滅的珍愛。
「我打電話去你家吧,看能不能找到,你……」他思索一個最恰當的詞,因為他不知道涼平的名字,「你所愛的人。或許他能夠幫助你——」
話一盡,行動還未開始,就已經被一直動也不動的人用力拉住。
「不准去……」原以為,不會說一個字的人,低著頭,用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訴說,「不准找他,不准提他,不准他出現在我面前……」
他的話,讓神崎警官有種頓悟的感覺。
是啊,只有情人間的那種爭吵,才會把一個意氣風發的人瞬間擊垮成一個懦弱者。
瞭解了原因,他了然地坐到他的面前,看著他垂下的臉,說:「可以跟我說發生了什麼嗎?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助你,但把話說出來,總比憋在心裏好多了。」
但這時,慶太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,不再說一句話,鬆開拉住神崎警官的手後,他一動不動地沉默。
無奈,只能站起來,看著他片刻,他留下,你現在可能更需要冷靜一下話後,關上門,留下慶太一個人在房間。
讓一室的寂靜陪伴寂靜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