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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橘慶太家門口時,他已等在那裏,車子還未停穩,他就發瘋一般沖過來,打開車門,連拖帶抱地把我摟進懷裏,死命地壓在胸前,兩個人一起坐在地上,緊緊地擁在一起。
他的頭貼住我的頸項,嘶聲大哭,眼淚順著脖子,浸濕了我的胸口。後來聽伊崎右典說,他聽說飛機失事後人都是傻的,連哭都不會,如同會呼吸的死人。
我拉著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抬起來。他凝望著我,淚珠仍是一顆一顆不停地滾落,雙眼與面頰都陷了下去,臉色鐵青,下巴上滿布胡渣。
這是我英俊的情人,我愛的情人。他捧著我的臉,像羽毛拂過般地輕吻,吻著吻著,又突然抱進懷裏,怎麼也不肯鬆手。
回抱著他,我猛然驚覺。千葉涼平,一直以來,你都在做什麼?既然時間有限,你為何不讓他盡可能地,多享受幸福。幸福的男人,才會堅強。
我一直在怕的,就是他不夠堅強到獨自存活。疏離與逃避,不能解決我們所面臨的問題,我需要做的,就是抓緊時間給他傳輸力量。
最後是怎麼回到屋子裏去的,我已沒有記憶。我只記得他抱了我整整一夜,手指未有一刻放鬆。從得知飛機失事後,他一直不吃不睡,如今我回來,他卻為了能看著我,依然不肯閉上眼睛。
我靠在他胸前,用手蒙住他的雙眼,逼他睡覺,他卻像小孩一樣,叫我唱催眠曲。
即使在睡夢中,他仍是不安,時時驚呼,要我安撫。如此症狀,好幾天後才略有好轉。我請伊崎右典去處理那個替我踏上死亡航班的年輕人的後事。出這樣的事情,除了難過,我畢竟什麼也不能為他做。
橘慶太如同驚弓之鳥,時時要我在眼前,於是我搬去與他同住。
我說,今生既然相遇,怎麼可以不幸福。
他感動地落下淚來,一滴一滴,全滴在我的心上。
我不再出門上班,只在家裏接一些小案子來做,橘慶太更是好命,有個萬能無敵的超級助理,每天只工作五個小時,決不加班,還時常把工作地點改在家裏,或者把我拉到他的辦公室裏去。
為了過二人世界,我不要雇用下人,晚餐我們都是自己動手做,常常一不小心,弄得異常豐盛,就用飯盒裝了,第二天由橘慶太帶給伊崎右典吃,以安撫那顆不平衡的心。
我每周去醫院體檢一次,每次的答復都是很穩定。橘慶太樂得合不擾嘴,我也陪著他笑,儘管心裏十分的明白。
有一天走過五官科的病房,看見有一個一兩歲的幼兒躺在床上,問了相熟的醫生,說是個孤兒,眼睛有問題。當晚我在橘慶太懷裏說,死後想把眼角膜捐給那個孩子。
那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,談論死亡的問題。橘慶太拼命反對,幾乎崩潰,連我一定會比那個幼兒先死這樣的說法,都不肯接受。
三天後,伊崎右典替我們辦好了那個孩子的領養手續,但他仍留在醫院裏接受看護,等待不久的將來,有一個人來領走他,照顧他。
半個月後,我簽署了角膜捐贈書,橘慶太站在我身邊,簡直面色如雪。我總得給他留下一點什麼。一個帶著我的角膜的孩子,也許可以給他繼續生活的勇氣。
那一夜我溫柔地把他的頭抱在懷裏,纏綿的吻裏,有淚水的苦澀。其實,我也惶恐,我也捨不得離開他,我也想要每天早上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活著,愛人在身邊。
夏天將盡時,我和橘慶太去海邊渡假,雖然最後坐著救護車回到城裏,那依然是一個愉快而又美麗的假期。
因為我想留在家裏,橘慶太添置了一整套急救設備,不過出院後,還沒有用上一次。我漸漸已不能到室外活動,他坐在床邊給我念書,念到一半就叫我往下猜,每每被我猜中。他吻著我說,小涼,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。
秋葉泛紅,我的精神有所好轉,伊崎右典與桃華繪理訂了婚,典型的女大三抱金磚。我不能參加訂婚典禮,所以他們兩個買了大包小包的菜上門來要求我補過。
橘慶太把我從露臺的軟椅上抱到客廳,放在寬大的像床一樣的沙發上,用軟墊支撐著頭頸和背部,嚴嚴密密蓋上毯子,在我手邊的茶几上放好茶、水果和電視遙控器,最後捧住我的臉足足親吻了好幾分鐘,才和新出爐的未婚夫婦一起進廚房去。
廚房離客廳不遠,隱隱可以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。中途橘慶太跑出來看過我幾次,我向他微笑,答應他等會一定多吃點兒,仰著頭接受他啄下的吻。
不知過了多久,斷斷續續的絮語聲慢慢聽不見了,我關掉電視,仍是聽不見。我想,也許就是今天了。心臟處傳來一陣麻麻的感覺,眼前的景像漸漸模糊。
我努力想要撐起身子,再看一眼廚房裏的背影。只要再看一眼。可是身體像灌鉛一樣的沈重,不能夠移動分毫。無力湧上的,只有不舍的淚水,從漸漸合上的眼瞼中流出。
我想要告訴他我沒有痛苦,也不害怕,可張不開嘴,也發不出聲音。身體似乎浮起來,不知是被情人的手抱起,還是飄向魂靈的接引者,或者,這只是最後的幻覺。
四周那麼安靜,安靜的沒有心跳,也沒有呼吸。
橘慶太。
我的愛人。
對不起。
對不起。對不起。
我承諾來生,一定和你再相遇。相愛。相守。
相伴白頭。
(完)
我要繼續拚指考所以以後不增文了On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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